战友的同志情,却让我永生难忘(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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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外生枝
刚和辉分开的日子我很不习惯,总是每天都希望周末到来,因为每到周末,机关就要放假,辉就会到支队看我一次。
这样过了近一个月,我也就习惯了——毕竟距离也是一种美。
但是命运偏偏要捉弄人。在支队工作了一段时间,省总队又下了命令——总队要组建文工团,要每个支队选送几名“人才”到省里。我会弹电子琴和吉他,尤其喜欢笛子和萧的演奏,这在支队机关早就人人共知了。
顺利成章,我又被命令去总队文工团了。
这样被调来调去,已经有几分厌烦了,麻木地收拾好东西,第二天就去了省城武汉。
江城是美丽的,有东西湖,有黄鹤楼,还有长江大桥……我虽然沉浸在与辉分别的痛苦中,但是很快就喜欢上了这个位于长江边的美丽城市。
在文工团,又和支队机关不一样了,这里的管理更加松懈。我感觉自己现在根本就不是个兵,倒象是个在武汉谋生的打工仔。周末,辉是不可能象以前那样在身边陪我的,我就一个人到东湖边寻找灵感。
团里有一个中尉干事叫斌,湖北洪湖人。一米七五的个子,也有着帅气的脸庞。
他性格开朗,给我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因为他和辉曾经是同班同学,所以我和他在一起总觉得特别的亲近。
长期的接触,使我渐渐产生了一种斌就是辉的一种错觉。当我发现自己有这种感觉时,害怕自己有负于辉,也就主动地远离那个斌了。
但是斌却不放过我,他后来的举动,让我吃惊不小,也在我生命中留下了抹不去的阴影。
斌总是主动和我亲近,在没有旁人的时候,他会搂着我做一些很亲密的动作。
一次我们去湖南长沙慰问演出,因为演出的成功,他甚至高兴地亲了我一口!这使我恋红地躲了他一周。(在这里我要说明的是,我不是想由此来表明自己有多单纯,而是因为我心里早已有了个辉啊)
七月的一天晚上,战友们都看电视去了,我在房里写日记。
“就你一个人吗?”他站在我窗口,很礼貌的样子。
“恩……有事吗?”我抬头反问他。
“我可以进来吗?”他很认真的样子,让人不忍拒绝。
“可是我在写日记啊。”
“没事,我等你写好了再谈。”他说着,已经推门进来了,带进了一阵浓浓的酒气,接着,他竟然顺手将门反锁!
我觉得他有点异常,心里生起了几分恐惧。
他眼睛盯着我看了很久,突然哭了起来!
“漠青,我知道……凭你的洞察能力,阌Ω�……早知道我是很喜欢你的……”
他语气凄惨,让人心疼。
也许爱情真的可以让人变得迟钝,我每天除了工作就是沉浸在对辉的思念中,哪有发现斌很喜欢我啊。
“哦,我知道啊,战友之间要相互团结友爱嘛,呵呵……”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有装傻,笑了起来。但是谁都看得出我笑得很不自然。
“你……我知道你在装傻!”他愤愤地说。
“……”就这句话,让我知道他没有喝醉,但我又不知道说什么。
“哼哼,我知道你喜欢男的!”他冷冷地说,听得我脊梁发直!
“……”我呆了。
“还记得去年‘八一’节吗?我和总队领导一起到你们M 中队慰问了,在出火警前,我看到你和辉在房里亲热了!”我发现他眼睛里闪着火光!
……
我麻木地被他压在身下,任他扒光我的衣服,在我身上疯狂亲吻……虽然我也有了几分反应,但就在他想要进入的那一刻,我想到了我的辉!
“不——”我大叫一声,一把推开他,胡乱地穿上了裤子。
他先是一楞,然后又骄傲地笑了起来。接着,他在我额头亲了一口,丢下一句:“你是我的了”,仰天长笑着开门走了。
那一晚,我瘫在屋角哭到很晚
第三节 爱情黑衣
斌的举动使我对他十分的反感,处处我都在躲着他,但是我又不敢对他又所得罪,因为——
又是一个晚上,我一个人去浴室冲凉。斌似乎早有准备,也跟着我进来了。
“哈哈哈……我们似乎很有缘分哦……”他戏谑地说完,愉快地吹起了口哨。
“哦哦……我就要洗好了”,出于自卫,我没有脱去裤头和背心,就在龙头下面冲洗起来。
“我有话想跟你说。”他向我靠近,我不禁向后退了一步。
“出去再说好吗?”我问。
“你为什么老是躲着我?”他的语气很不高兴。
“……没有啊……”我的声音消失在哗哗的水声里。
“我说过,你是我的了!”他突然冲过来,一把把我搂在了怀里!
我害怕极了,努力地想要挣开。
“你干什么!”他在吼!但是我继续反抗!
一阵比拼,还是我站了上风。我带好自己的东西,浑身湿淋淋地往外跑。
“站住!”他用命令的口气大吼一声,我楞在了门口。
他慢慢地走过来,轻轻地说:“你应该是真的爱辉吧?我想如果你是真的爱他,似乎应该为他牺牲点什么……你不怕我将你们的事情说出去吗?哼哼,那样他就完啦,你也完啦……”
我是无所谓,但为了辉的前途,我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他声音很小,却在我心里激起惊涛骇浪!
“我真的是很喜欢你的……”我已经麻木,但我却感觉到他已经从背后开始抚摩我……
……
疼!我疼啊——我身体在疼,我的心也在滴血啊,呜呜……
我象木头一样任他摆布,就在这罪恶的水泥地板上!就在那哗哗的水声里……
回到寝室,我没有眼泪,反而有一种保护了爱人的成就感。想着我的爱人,也就甜甜地睡了。
过了几天,斌又来我房里找我。我没有反抗,甚至主动帮他褪去衣服。他看见我这样做,竟然惊奇地睁大了眼睛。
“呵呵,没有想到,你这么快就投怀送抱了。”他亲吻着我,笑嘻嘻地说,我很想发作,却没有吭声。
“哎呀——”他长叹一声说道:“想想辉啊,他真是好运气……”听到这里,我心里有一种病态的自豪感。
“在学校他人不比我帅,成绩也不比我好,但是我总是比不过他,”
他停了停,继续说道:“到了毕业,我本想和他一较高低的,谁知他又有那么好的背景。”
“恩?背景……?”我有点纳闷。
“呵呵,你是猪啊,不知道吗?总队黎处长就是他亲姑姑啊”他不屑地口气似乎我是个要饭的!
“真是没有想到啊,我喜欢的女人要跑去喜欢他,我想要的成绩总是跟着他跑,我想要的一切,似乎都是注定了是他的,哈哈哈,今天,哼!他真正喜欢的人却被我得到啦!”
他长长地松了口气,好象十分的满足,但却没有发现我已经因为愤怒涨红了脸!
“龟儿子滚你妈的,你以为你是哪个唆!你有啥子资格跟辉比!”我将他一推,激动得竟然说起了四川话!他倒在了我床上,但是好象还没有反应过来。
“你以为我真的喜欢你唆?就你这个德行!* 样子!屙泡尿来照看!”在我记忆里,我好象是第一次这样粗鲁和野蛮。
“你……”他终于有反应了:“你不怕我说出去吗!”
我又是一楞,但是马上就威胁起他来:“怕啥子!你敢说出去,我也把你和我的事说出去,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他听我这么说,也有几分怕的样子“你敢……”
“老子什么都敢!”我气极了,在他身上踹了一脚:“老子反正是个兵,迟早都是要回家的。你就不一样了,你肩上的两颗豆子也不容易,我知道你老家条件也不是很好的!”
“哎哟……”我听见他叫了一声,我也只有停下了抬起的脚。
“告诉你,拼个鱼死网破我也不会怕你!四川人是吃辣椒长大的!”他出去的时候,我仍然很嚣张。
后来的日子里,斌再也没有欺负过我了。
九月,我们团文化下乡,到M 县慰问演出。 还在武汉我就打电话告诉了辉,他在电话里说:“哎呀,我们早就知道啦,前天我们就接到通知啦。”
呵呵,我高兴得要疯了。
演出完毕,我去了辉的房间。
久别的床单,久别的桌椅,久别的一切,这在我眼里是多么亲切啊!我咚的一声倒在了辉的床上。
辉笑着说:“还象个孩子!”
听到这里,我无缘无故地想器起了教训斌的事来,竟然哈哈大笑,笑得辉有点莫名其妙。
但我始终没有告诉他。
十月,辉也调到了总队机关,我们见面的机会又多起来。
原本以为,我们可以这样幸福地工作和生活,但是爱情的黑衣服却在无形中伸出了黑手……
第四节 骤降寒霜
人世间有几多悲欢离合本来我不想细细品尝也许只为了延续你我未完的恋曲我愿生胜死死轮回不停若是你我前生爱得不够真切我愿生胜死死轮回不停……
十月的江城,早晨和夜晚已经能感到阵阵寒意了。
辉在政治部上班,我在文工团。虽然离得不是很近,但毕竟是在同一个城市里,所以我们都觉得很满足了。
那个周末的早晨下了点雨,很冷。
传达室通知我到四楼黎处长办公室,电脑都没有关,我就去了。
“报告!”我在门口大声地喊道。
“进来。”一个很温和的中年女人的声音。
推门进去,看见一位女上校坐在办公桌前看报纸。毫无疑问,她是个让人看一眼就觉得亲近的人——短发、微笑,面容和辉有几分相象,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辉的这位处长姑姑,传说她很喜欢看F4演的《流星花园》。
我感觉她看我的眼神不象首长,更象一位慈祥的母亲。
“你叫漠青?”她很温和地问我,虽然慈祥,但有一种威严。
“报告首长,是!”
“哦,你还是新兵时我就知道你的名字啦,恩,小同志不错嘛。”她笑了笑,笑得我很纳闷。
“你应该知道辉是我的侄子,三年前他犯了次错误,我是第一个知道的嘛,你倒是忘了,呵呵……”她笑声爽朗,完全不象个女人,倒是很象我的辉。
“他擅自改新兵花名册的事你忘了吗?就是那时候我知道了你的名字。”我惊诧于她有这么好的耐心了——毕竟我只是个小兵!
“你后来在M 县的光荣事迹我也知道,你的确是个能干的孩子,事业上你帮了辉很多,我以姑姑的身份谢谢你了。”啊!我受宠若惊,但又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刚刚知道你和辉有作风问题!”她的语气陡然一转,十分严肃,我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了!
“作为上级,我不能容许许你们这样;作为长辈更不容许你们这样!”听得出来,她很激动。
“没有……”从开始到现在我就没有说话的余地,现在声音已经小到只有自己才能听见了。
“有!”这位黎处长有几分生气了:“是斌同志告诉我的,我想他不敢开这么大的玩笑!你和辉的关系非同一般我也早有耳闻!”
我开始发抖了,因为害怕,也因为愤怒!我要宰了他!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怎么不敢承认自己的过错!”
我呆了,额头、手心全是汗!
“漠青同志,希望你好自为之,我不想找辉谈”停了停,她突然问我:“你做得到吗?”
“不……我做不到……”我已经开始哭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怎么说哭就哭!我希望你能知难而退!”她说出这句话时,我已经泪流满面了。
“我希望明天早晨之前就看到你的检讨!你可以走了,恩——”她冷冷地说完,递给我一张纸巾,我却没有接。
回到宿舍,我没有了眼泪,思索着我该怎么办。
我该找一下辉吗?
现在退却是绝对不可能的,我都说了,四川人是吃辣椒张大的!
但是我该怎么办啊!
恍惚间我做好了决定:在纸上写了大大的两个字
检 讨
下午我将检讨交到了处长手里,很潇洒地转身就走……
第五节 无奈的选择
满地纸圈裹着我的诗句如乱石磊磊掩埋我的思绪我的灵魂再次立下石碑碑上短短的墓志铭只有三个字首字是我末字是你中间的那个字呢?
是穷尽一生也得不到的爱
我准备着晚上斌回团里来,就要找他麻烦,说不定他要挨我一顿狠揍的,但晚上他却没有回来。后来才知道他已经被那位黎处长调到她办公室做助理了。我当时很气愤,也就做罢了。(后来我才明白,其实姑姑这样是为了能够好好地控制这个小人!)
我还是决定找辉谈谈,因为我觉得有必要让他知道姑姑的态度。
我去找他,他却已经被他姑姑叫走了。
我觉得有事要发生,立即打他手机。
“喂,辉吗?在模吭诟墒裁矗炕购寐穑�”我很急,连珠炮似的发问。
“哦,在我姑姑家里,你也过来吧。”听他的语气,我觉得是一种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黎处长的爱人是省里高级干部,家住在繁华的市区。房子很大也很豪华。站在窗边就可以看见浩浩长江,真有那种“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的感觉。
见我进来,黎处长微微一笑。我正想行礼,她却说道:“家里就不要拘束啦,你可以把我当成陌路上的阿姨。”
“是!”我还是来了个标准的立正。
电视里正在放F4的《流星花园》,辉和他姑姑面对面坐着,望了我一眼,眼睛红红的。
“辉啊,你去楼下的超市给我买点水果吧,我们可不能怠慢了客人哦。”辉没有应声,却去了。
“你什么意思?”处长拿出了我写的“检讨”,我心里一紧!
“没什么,我的心声”虽然有几分恐惧,我还是茫然地说。
“我不明白,象你们这么优秀的人怎么会是同性恋!”她的话里满含讥讽!
“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优秀的人就不可以是同性恋!”我反唇相讥!
“放肆!”她生气了“我以为你可以碇堑乜创侍猓】蠢茨慊故歉龊⒆樱�”
我很害怕,但却昂首挺胸!
“你们可以抵抗家人的压力,抵抗朋友的反对,抵抗旁人的冷眼,抵抗社会的舆论吗!”
“……”她的威严,我是已经领教过的,我又说不出话了。
“孩子,我也同情你们,但是这是现实的问题,我们不得不去谈啊,做为姑姑,我也希望辉能幸福,但是我也希望他成功!”
“是的,我相信坚贞不逾的爱情,甚至我也曾经有过一段动人的经历,可是——”她喘了口气,“这跟你们的不一样啊!”
……
“不——”我已经疯狂了:“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啊!我们没有损人利己,我们没有整人害人,我们也爱党爱国,热爱和平啊——我们也希望国家兴旺社会安定啊——呜呜,我们也热爱生活,苦创事业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啊——啊——呜呜……”
“孩子,你冷静点……”姑姑好象有几分同情。
“不啊——啊——”我忘记了自己是在做客。
辉站在门口了,脸上的泪光和帽子上的国徽一样闪亮!
他把水果扔在地上,和我抱头痛哭!
他姑姑也站在旁边不停地抹泪,电视里正在唱:“陪你去看流星雨落在这地球上,让我的泪落在你肩膀……”
我觉得时间过了一万年,又觉得就在一瞬间。
“孩子们,好啦,吃点东西吧”,姑姑那慈爱的声音远远地传来,似乎在梦里,我觉得那是母亲。
我们什么都没吃,很累很累,各自回了宿舍。
几天来,我什么也吃不下,突然大病了一场。
在这几天里,我一直躺在病床上,三年来终于第一次静下心来好好地看待我和辉的感情了。
苏格拉底曾说过:“你必须要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扪心自问,我在做什么呢?我竟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以说我这是在为了自己的爱,可是我也知道,我爱我的辉,我希望他在事业获得成功,在社会上获得地位。
但是,我和辉只要生活在现实的社会里,我们就不回有好的结果——这是有种必然!
我们真的应该这样拼下去搏下去吗?
我真的要这样桀骜不驯地摧毁辉今后的成功与辉煌吗?
如果真是这样,我还算得上是真正的爱我的辉吗?
这样的爱还是真爱吗?
这样的爱还是真爱吗……
……
我想起了在那本《笔尖上的青苔》的题词了:“人生是坡,岁月是河,纵然磨难,我尤欢歌”,现在细细想来,似乎当时我过于幼稚和天真了啊!河里的石头,哪一个是有棱有角的啊!我们看到的,都是圆滑无比的卵石啊!我也终于明白了辉的那一句了——“即使被磨得圆滑无比,我的内心也一定坚硬!”
头晕头痛!我觉得眼里流淌的不是泪,是血啊!
为了爱人将来的成功和辉煌,我已经决定放弃了!
爱人啊,原谅我!
一周后,姑姑再次邀请我去她家里做客。
我很平静,准备接受她的“拷问”,但是她的话却让我大吃一惊!
“孩子,你以后可以和辉一样叫我姑姑,”她微笑着说,并且慈爱地伸出手来拍了拍我的肩。
我一楞,因为我知道她的意思是承认了我和辉!
“姑姑……”我再次流泪了,却是一种幸福的感觉。
“我……已经……决定放弃了……”我哽咽着断断续续地说。
“啊!”姑姑吃惊不小,“我想辉可能接受不了。”
“他会听我的,你放心吧。”
姑姑没有说什么,心疼地把我搂在怀里,哭了……
我和辉谈了很久却没有结果。
后来,我告诉辉,我要回家结婚了。他先是很生气,后来又说理解我:“我知道我不是可以陪你一生的人,但我可能不会结婚了。”
年底,刚刚转为士官一年的我,“因病”申请了退伍,退伍那天,在武昌火车站我没有看辉的身影。
很多朋友们问我,为什么要这样生硬地、匆匆地结尾?
我无从回答,但是我的确不想再去揭那风干的伤疤。
怎么结尾呢?我想了很久,一直不知道怎么办,最后决定用那首部队里很流行的歌来结尾了——《离开部队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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